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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作弊碼穿游戲
第219章 第兩百一十九章
在孟陟抵達寒山派之後,又過了兩年,孟瑾棠陸續收了第二第三個徒弟,到了這時,寒山派自掌門以降,陳深與衛重辭都接連步入宗師境界,高手總數雖還可能比不過那些貨真價實的大門派,但在年輕宗師方面,絕對算得上獨佔鰲頭。
無情劍溫公子還和以往一樣神出鬼沒,只是很少有人知道,他時不時會過來寒山派小住,孟瑾棠想起當日去維摩城時,對方在捧香樓招待自己,也投桃報李,把人留在掌門的倚穹閣內居住。
孟陟身為下一代的首徒,並未辜負師長的期望,她先從內家功法開始修習,等十二歲時,就已經獲得了參悟《拂樹生花劍》的資格,雖然年紀尚小,但招式之間,已經隱隱有了那種“空山秀色,流水溪雲”的意向。
又過了兩年,多年未曾離山的孟瑾棠,再一次出現在了江湖當中。
她這次出門時,特地將此前的承影劍傳給了徒弟,另外帶了柄親手打造的“碧水馳”。
其實以孟瑾棠現在的境界,就算手中無劍,也不會對實力有半分影響,為何偏偏花費力氣,鑄造一柄神兵出來,實在是一件令人疑惑之事,孟陟身為掌門首徒,與師尊關系親近,但她為人不但聰敏,也足夠沉穩端方,雖然注意到了這件事,也不曾開口多問。
*
扶農郡外院。
這間外院算是寒山派諸多外院中,最深入中原的一間,最初的掌院是“秋露白”秋少俠,可惜這位師兄自從砍了諸向文諸向武兄弟倆後,就不太顯露蹤跡,也一直不曾在扶農外院這邊現身過,似乎只是掛個名字,用以震懾宵小,大部分事情都由機關術大宗師薊飛英負責打理。
外院建成第五年後,掌門孟瑾棠就寫信過來,免了“秋露白”的虛餃,徹底坐實了薊飛英掌院的名頭。
在寒山派的掌院當中,薊掌院的武功絕對屬于扯團隊後腿的那一類,但無人敢因此小覷于她,身為機關術大宗師,她不斷加固外院里的各類防護,用心極盡巧思,若說高手還有手下留情的可能,但機括造物,就絕不會區別對待任何一個有膽量擅闖進門的人。
——就算事出突然,想要趕時間,也決計不可□□出行,這些事此地前輩經常告誡年輕弟子的一句話。
在往日里,扶農外院所在之處,近來卻有些寥落,幾乎到了門可羅雀的地步,在這種情況下,若是有人出現,應當十分引人注意才對,但此刻,縱然遠處有人瞧見了一個披著翟雲裘的青衣人在往外院行去,卻都仿佛不曾看見一般。
然而行人會受到高手境界的影響,機關卻不會,青衣人從牆上輕輕飄過的時候,數枚牛毫細針疾飛而至,驚起聲響無數,薊飛英更是直接掠出,卻看見一個熟悉的人站在機關中心。
機關保持著沒有觸發的模樣,仿佛之前的聲響都是幻覺,但薊飛英卻曉得,那些機關不是沒有啟動,而是啟動之後,按照發出時的軌跡,被人重新彈了回去
扶農掌院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望著眼前的青衣人,半晌後訥訥道︰“……原來是您過來了!”
那人轉過身來,笑笑︰“薊師妹,你長高了。”
以薊飛英如今的年紀,說一句長高,簡直豈有此理,何況來人看上去,也不過十八/九歲的模樣。
這是其他外院弟子瞧見那個青衣人時的第一反應,但他們若仔細看,卻會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準確把握到來人的準確外貌與站立方位。
薊飛英如今已經頗有一方首領的氣度,但縱然強自忍耐,那種發自內心的激動之意還是溢于言表,她快步上來,行過禮後,叫道︰“掌門!”
直到此時,其他弟子方才曉得來人究竟是誰。
瞧著周圍的弟子們一副松了口氣的模樣,孟瑾棠笑笑,也不點破他們的擔憂。
在來的時候,孟瑾棠已經听說,最近一個叫碧煙樓的勢力在與扶農外院為難,傳說中碧煙樓的首領李凌余曾得到過一部分血盟會散落在外的秘籍寶物,其中很可能還有珍貴至極的《補天神訣殘本》,此人當即尋地閉關,一舉進入宗師境界才正式踏足江湖,顯然是個不乏耐心的人物,他之所以挑中扶農外院下手,是因為此地距離寒山千里之遙,掖州王雖然可怕,但早已不問世事,就算自己上門為難,只要不把掌院薊飛英打死,應該不會有大問題,像散花坊崔拂雲,當年徒弟曾因為跟邪尊打架而重傷,那位做師父的,不也沒有離城麼?
到了約定要互毆的時間後,李凌余親自上陣,他衣服下頭又穿了內甲,正要所有人都瞧一眼自己的威風——
夜色之中,碧煙樓首領像一片紙一般,輕輕飄上了牆頭,完全無懼于扶農外院里的各色機關,他輕功顯然已然臻至第一流的水準,然後所有人就看見,那張紙迅速變得厚重,接著砰的一聲摔倒在地,發出死豬肉被敲打那般沉悶的聲響。
“……”
在這一刻,站在扶農外院周圍的碧煙樓成員,仿佛已經不是活人,而是一幅幅凝固的圖畫,他們看著瞬息身亡的首領,全程不發一語,神色驚詫至極。
——他們不是沒想過失敗的可能,只是沒想到失敗的如此莫名其妙,
李凌余的額頭跟後腦同時出現了一個血洞,他的副手左右環顧,最終發現一枚深深嵌入地下的瓜子。
三日後,一個新的傳言迅速震動了整個江湖。
掖州王多年不曾出現,今日卻對碧煙樓下了寒山令,這個近年來氣勢頗盛的勢力,于一夜間風流雲散。
*
白楓塢內。
書房內,有兩人面對棋盤而坐。
一位身穿玄衣的女子捏著白子,隨口道︰“……所以為什麼是瓜子?”
青衣人笑︰“因為當時放在桌上的其它蜜餞,我都還挺喜歡吃。”
這是她們今早下的第十局棋,按正常下棋的流程,每局結束的速度本不該那麼快,多虧了寒山掌門在弈棋上的造詣保持著多年如一日的原地踏步。
孟瑾棠笑︰“我打算在建京多住幾日。”
檀無欒看友人一眼,點了點頭。
至于為什麼是在建京住,一面是為了陪伴友人,一面也是因為地形便利,而且消息流通廣泛,不管誰想過來,都能找得見人。
檀無欒平靜詢問︰“你什麼時候走?”
孟瑾棠笑︰“也許過兩天就走,也許好幾個月都不走。”
寒山掌門閉門不出的這些年里,建京也發生了許多事,上一任皇帝因為被血盟會會主在日常飲食中下了毒,所以壽歲不長,自他死後,五公主李珂臨危受命,戰戰兢兢地登基為帝,次年改元永寧,因為她一向在兄弟姐妹間的地位不高,為了保全自身,平日里行事足夠小心謹慎,加上生母是江湖人,與武林的關系沒那麼疏遠,最後居然硬著頭皮做了下來。
為了表示拉攏與敬意,李珂把太尉的職位給了七星觀陸清都,至于殿前侍衛統領這個跟皇帝安全息息相關的位置,派到了檀無欒師弟宗成羅的頭上。
孟瑾棠微覺訝異︰“陸兄居然答應了?”
檀無欒想了想,坦然道︰“他現在還不一定知道這事。”
孟瑾棠聞言大笑。
自從傳出寒山掌門在建京的消息後,時不時就有人前來拜會,但奇怪的是,本來還偶爾傳出點消息的無情劍溫飛瓊,卻徹底杳無蹤跡,以維摩城少主與寒山派的關系,本不該遲遲不曾露面,令人不由懷疑,他是否在刻意躲避些什麼。
*
孟瑾棠抵達建京時還是秋季,等天上開始下雪時,依舊沒離開白楓塢,她偶然會去外頭轉轉,比如西苑,此地自從那一年的都婆國大會開始,就被徹底封鎖,但這等封鎖,又如何攔得住江湖上的絕世高手。
雪花紛飛,等到地上的積雪沒過鞋履時,西苑的山頂上,出現了一位白衣白劍的少年公子。
孟瑾棠轉過身,微微笑了一下,似乎早知對方定會前來。
山巔之上,溫飛瓊凝望著面前一身青衣的寒山掌門,神色無限專注,半晌後微笑道︰“有勞孟掌門久候,我來送掌門最後一程。”
話音方落,他先一步拔出了笛中玉白色的短劍。
——每一個絕頂高手都與旁人不同,誰也不知道,寒山掌門究竟走上了一條怎樣的路。
山風吹得孟瑾棠的青衣獵獵欲飛,看起來似與常人沒什麼區別,唯有境界相若之人,才能體會到那種寧靜悠遠之意。
細小的樹枝輕輕顫抖,顯得有些伶仃。
淡淡的白影在風中搖曳,碎雪中,一朵花將落未落,顯得有些寂寞。
溫飛瓊用握笛的姿態輕輕握著劍,他微微仰起頭,花影落在眼中,又轉瞬被一道劍光所覆蓋。
劍光亮起的同時,他已是人影不見。
劍氣橫空,剎那間,溫飛瓊心中劃過道法自然四個大字,孟瑾棠比他出手時還晚了一分,但所出每一劍的劍勢都暗合天地軌跡。
溫飛瓊從對方的劍勢中,感到一股森然的寒意,這並非是孟瑾棠性情冷酷,而是她劍意徹底融合在了風雪之中,
山巔上雪霧流淌,像是一陣氤氳的劍光。
天上的雲幕似乎越來越低,就要壓得人喘不過氣來,溫飛瓊感覺自己不是在與人戰斗,而是是在于此方天地戰斗,周圍每一點風雪葉花木石都是一道劍影。
玉白色的短劍橫空而過,仿佛是自黃昏中凝結而出的一點幻影,在半空中留下一道惆悵又溫柔的劍光。
這一套劍法名為《春秋》,統共只有四招。
遲暮,蹉跎,荏苒,消磨。
由人間入天地,由天地返江湖
在這一刻,溫飛瓊感覺自己似乎無限接近了笛身上“冢中白骨,劍上紅塵”的意蘊。
他以紅塵對天地,終于逼出了孟瑾棠的身形。
溫飛瓊看清她人影的瞬間,也看到了那種無處不在的劍意。
若有旁人在側,會覺得溫飛瓊有那麼一瞬間曾徹底消散,直到此刻才又重新出現。
溫飛瓊劍走偏鋒,冒險求進,手中劍光展動,一瞬之間,數十道劍影凝成一線,重重撞在周圍綿密如長河的光幕之上。
寒山掌門手中的劍勢依舊浩瀚無盡,似乎未受對手影響,但溫飛瓊感到原先被真氣隔絕的碎雪重新拂在了自己的衣衫上,精神為之一振,仿佛一道新鮮的涼風吹進了沉悶的箱子當中。
劍氣縱橫,雲海涌動,積雪被劍風帶起,隱隱有了暴雪之勢。
孟瑾棠心中並沒有殺意,但對于溫飛瓊來說,卻比他以往經歷的任何一場戰斗都更為凶險。
——自己心境已然臻至圓滿,每一劍遞出,那種強烈濃郁的情緒,就似傳遞出了一分。
這對他而言,是毫無遺憾的一戰。
劍光明滅閃爍,短劍連續生出數十種變化,向著劍幕中心急速突進,直到最後,溫飛瓊手中的短劍,終于架在了碧水馳之上。
彈指間,短劍已被震開,碧水馳行雲流水般刺出,準確地抵在了溫飛瓊的心口,在觸及對方衣衫的剎那,劍身上沛然莫之可御的巨力如潮水般退去,瞬息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那那種鋒銳的劍氣,仍舊透入了維摩城少主的白衣。
一滴血從碧水馳上輕輕飄下,一朵血做的花,靜靜綻開在白色的積雪之中。
孟瑾棠一劍刺出時,與溫飛瓊相隔不過三尺,但她收劍時,已在十丈之外。
溫飛瓊半跪在雪中,以劍拄地,劍氣牽動傷處,忍不住低低咳了兩聲——掖州王的功力雖然已到了收發自如的境地,卻依舊在他心口處留下了一點細小的傷痕。
一道陰影自上投下,溫飛瓊意識到,有人在他身上披上了一件翟雲裘,又低聲說了一句話。
西苑山巔處,那種令人望之生畏的劍氣已然消散,但雪卻越下越大,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
風雪模糊了孟瑾棠青色的身影。
溫飛瓊仰起頭,定定地望了過去,有一瞬間,他看見了孟瑾棠凝望過來的目光。
天地萬物,還有自己,都在她的眼中。
大雪足足下了一夜才停,晨曦照在溫飛瓊身上,他的發絲與雙肩處,都已覆上了一層積雪。
他終究是送了她最後一程。
雪地當中,一柄色若靜水的長劍斜斜沒入岩石之中,劍柄上用小字刻著“碧水馳”三個古拙的篆字。
*
許多喜愛游山玩水的人都曉得,小月牙灣是一處最適合賞雪烹酒之地,然而這個被許多文人雅士鐘愛的所在,如今因為幾伙江湖勢力在此爭斗角逐,已漸漸沒了人願意過來。
傍晚時分。
雖然還沒到該歸家的時辰,但小月牙灣的河面除了幾條不懂看眼色的小船,早早就沒了人。
一個水匪首領站在自家船上,看著遠處的幾葉小舟皺眉,他本是“袖里藏刀”孔三望的手下,自家老大當年被人嚇破了膽,自此金盆洗手,他便從山匪改做水匪,繼續壞蛋這個適合自己品性的職業。
水匪首領瞧見,那葉小舟的船簾微微一動,一個穿著白衣的人徐徐走了出來,對方一副少年公子的模樣,腰側一邊掛著玉笛,一邊掛著柄長劍,肩頭披著一件素光冷冷的裘衣。
若是水匪首領足夠有眼力的話,就會發現,那裘衣正是有價無市的翟雲裘。
白衣公子面含微笑,目光溫柔如春/水輕揚,一副脾氣不錯的模樣,遠遠看見水匪,只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柔聲道︰“快下雪了。”
他在河上,等著看一場雪落。
明明沒有任何可懼之處,但僅僅看見對方的微笑,水匪首領便覺得背上生出一絲寒意,就在他難得提起勇氣,想要正面嗆聲時,卻被人按住了手。
按手之人背著竹筐,衣服穿得格外不合時宜,似乎常年住在山里一般,這人擺了擺手,使了個眼色,低聲道︰“他好容易棄暗投明了沒兩年,尊駕可莫要引動這人的殺性。”
水匪首領下意識遵從,末了忽然反應過來︰“……你怎麼會出現在老子身邊?”
那背竹筐之人並沒因為水匪首領言辭無禮而生氣,嘆氣道︰“我真是因為巧合才出現在此,之前本來想回七星觀,結果迷失了方向,踫巧走了過來。”
此人當然是陸清都。
溫飛瓊瞧見了他,遙遙點了點頭。
除了陸清都與溫飛瓊之外,河上還有幾條船,其中一個穿著簑衣的人,正踏舟而至,她路過此處時,忽然一頓,丟了條魚過來。
陸清都哎呦接過,一臉有魚吃的驚喜之色。
另一條船上窩著個醉酒之人,她揉了揉眼,勉強爬了起來,開始燒烤。
水匪首領覺得,類似今夜這樣奇怪的事情,以前似乎也曾發生過。
——他隱約察覺到,自己似乎生來自帶“撞入高手聚會”這一獨特命格。
在第一條魚被烤熟時,埋伏在四周的水匪皆已經悄悄退走。
火光畢剝,袁去非隨口道︰“怪道孟掌門十五六歲時就行走江湖,以她的修煉速度,不趕緊名震天下,多半得像寒山派的前輩一樣,自此閉長關不見外人。”
溫飛瓊微微一笑,沒有答話,無人討論同輩中下一個進入此等境地的人是誰——他們在看見如今的維摩城少主時,心中便有了一絲猜測。
*
永寧七年,小月牙灣的雪後,有“天風吹下步虛聲”之稱的溫飛瓊,自此絕跡于江湖。
他走的居然是蘭水山的路子,但與無目啞師不同,溫飛瓊的做法更加徹底一些,除了不視不聞外,還有不語不動,這個一向給人以風流俊美印象的少年公子,竟選擇了散花坊除了祖師之外,從無第二人嘗試過的寂滅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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